先生真是讨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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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火光舞动，像是有十几个人举着火把四下搜寻。脚步将近，伴随着几句粗犷的胡语，紧接着一个女声慌乱回话。火光在柴房的草窗外逗留片刻终于离去。

人声散去，良久，江泛收回匕首。梁务善大笑道：“连胡家每日夜里都会派人在柘奚村巡逻都知道，原来你是有备而来。早知道你本就有意来探胡家，我也不必大费周章了。”

“我确实有意入胡家一探，但有些事我还是得请教你才行，无论虚实都多谢了。”

月色凝霜，江泛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不乏惋惜：“你想借昔日故友之子的愚昧善心脱身，可梁大夫，于情于理，我都是不愿救你的。”

梁务善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一勺热汤灌入碗中，奶娘递给江泛，江泛捧着陶簋直呼好烫好烫。奶娘忍俊不禁，麻溜地接了过来替他放在桌子上：“公子还和从前一般作风，都是让人不省心的。”

江泛不好意思了，碗挡着脸喝汤：“王姨言重，言重了……”

汤水滚烫，江泛只能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喝。奶娘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脸，不知怎么就眼眶湿润了：“见公子还是这样弄鬼掉猴，想来这些年或许也不是太过艰难，我也算放心了。当初听闻江员外离开黔城，我还盼着他再怎样无情也总该带着你离开，没曾想……”

奶娘说不下去了，江泛忙接嘴：“王姨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这些年我游历各川见过可多好玩的了，什么碰丝摩睺罗冰尜，今后我都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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