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因你而死。

-----正文-----

淡淡的药草味充盈屋内，何时风去，庭院簸箕晾晒的干草枯落，悦耳清脆，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梁务善开口：“罢了，你这孩子的确不适合生下来，也省得我耗费口舌劝你打掉。只不过……”

他顿了顿，语调却裹挟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意：“只不过，这尚不成形的胎儿求生欲极强。不然凭你这么颠簸，他早就没命活了。”

江泛双目微垂，仿佛无所触动，犹如一潭无波无澜的静水。

梁务善微眯起眼，像是恨不能在他脸上凿出个窟窿一探究竟：“若说周卓行无情，我倒看他有两分人性，你却真是无情。”

“有时候竟分不清你二人究竟谁更冷心冷血。他对别人心狠，你也从没与他宽限过。他做事一向不给自己留有余地，只怕是死也死得凄惨。”

“到那时，你会后悔吗？”梁务善戏谑道。

“你是来替他当说客的？”

江泛毫不回避梁务善略带探究意味的目光，淡淡道：“之前还费尽心思巴不得将他揉捏钉死，现在却是惺惺相惜百般哀婉。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背离范王投靠去了长林王？”

梁务善终于放声大笑：“才一月有余，和在祐都初见相比，你真是变了许多。只是我觉得倘若不告诉你，那也太没意思。你暂且不必担心，他刚处理掉胡连絮，一时半会过不来。”

“……胡连絮？”眼神缓缓沉下去，江泛重复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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