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发挠得我好痒。

-----正文-----

似梦非梦，江泛在谁的背上。锐器剧烈地碰撞，整个身体也将近随时会被甩下去，但他仍岿然不动地趴在谁身上，被一只手稳稳地托着。

然而那只手却在颤抖。

“……周卓行。”

眼皮沉重如铅，江泛吃力地睁开眼，却入眼血淋淋。

脸前的肩膀皮开肉绽，可怖而狰狞的血口仿佛烈火灼烧皮肤后又被穿破……不仅于此，腰腹、两腿、肋骨，他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半只脚踏入阎王殿，佛来斩佛的鬼煞屹立不倒。

“周卓行……”脸上的神情须臾间荡然空白，江泛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他茫然而木讷地转动眼珠，看见人群外的白夫人横眉怒目，执剑以作迎敌的士卒步步退却，山巅的浓烟卷起一缕银线……原来已经那么远了。

江泛不知道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才得以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江泛忽然听见周卓行沙哑的、宛如杂糅血沫的声音：“吵着让我放你下来，怕我会死？”

江泛急得脱口而出：“你不要命了？你流了好多血……”

……周卓行怎么回来了？

他失神地望着周卓行溃烂的伤口，却是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仿佛身上的血倒流进头顶，乃至四肢发麻。

怎么回事……周卓行怎么会回来，他早就该离开断磐山才对。

他不知道手该放哪里脚该摆哪里，无意识地想缩起身体又立刻止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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