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水稀薄的空气里，相拥着感受到窒息。

-----正文-----

锁链越缩越紧。

在雨水稀薄的空气里，相拥着感受到窒息。

承祝打来电话时，李偲在实验室回复他，晚上过去。

可结束后见到荔思，又并肩回了家。

荔思在空中画圈描述今天在地下馆所偶遇的新物种鱼类，眼睛随着他的手指而动，大脑里回荡着一个声音。

“哥。”戛然而止的虚弱声音，被太阳晒跑的薄雾。

弥漫着薄雾的洋面，激起了近乡情怯一样的梦游感。

承祝的第二通电话，毫无情面地撕开梦游症。

“李偲，你来医院一趟。必须今晚。”

出发时的天色和上次从医院返回时一样，让李偲有些恍惚。

到时天已黑了，没有星星。

病房里窗帘紧拉，进入后房门紧闭，密闭让李偲无端联想起一个画面，湿透的身体，瓢泼的雨水，海水的咸腥，空气中老旧的木头和发锈的金属味道，明明是脑子里的记忆，却很陌生。

病床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也变得陌生。被半打开的衣衫下，从右手开始，到胸膛，消失在了视线里，连衣袖也有近一半，无法被看见。

可这场景李偲才经历过不久，他不会忘记，也能想到，仍走过去伸手触碰。

一片空，手指像划过了空气中的水流，却没有水分。

他不敢回头看，脖颈上的链子被拉着。

主人却走过来拉住他的衣袖。

挥一挥衣袖，消失掉的，是躺在床上的他的，站在床前的他的，跟在身后的他的，三颗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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