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所有人都会离开

-----正文-----

一

手指很疼。

这是楚晚宁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深红色床帷在他模糊的眼前飘动。床侧的窗户开着，几缕微风穿入，除此之外，他周遭安静得不像话。

床榻上没有另一个人的体温。本该把他拥在怀里的人不见踪影。而楚晚宁静静的躺着，在指间的刺痛中慢慢认清了当下的境况。

他回到了红莲水榭。

身体的痛楚和清晰的思绪仿佛脱了节，楚晚宁艰难地坐起身，低头看着被厚重纱布包裹得严实的指掌。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是温热的水花和墨燃被情欲烧红的脸，而如今，手指却莫名的受了伤，身上还一阵酸疼。不是寻常被墨燃折腾了一夜的苦楚，倒像是久远记忆里受了宋秋桐刑罚的那回。

所有他感知中的一切都覆盖了一层不自然的熟悉，是一个真切的梦，还是落入了幻境？墨燃又去了哪里？

楚晚宁提起防备，下意识运转灵力，只觉体内经脉撕扯着血肉，干涩得榨不出一丝灵流。探查源头，情况不妙得令人心惊——灵核不知何时碎裂，对天问与怀沙的联结感应也同样丧失了。

如同他被踏仙君软禁的八年一样。

无力和茫然突然间席卷了他。楚晚宁有些分不清了，究竟哪一边才是真实。尚未整理好思绪，门便被推开，俯身进来一个弯着腰的奴才。

“陛下宣楚宗师至巫山殿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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