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照片上,严怀山正在把一个吻落上弟弟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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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在溪检查了明早要用的设备,又记在赵钱钱给他的那张单子就去洗漱了。
nico上床前洗了爪子,严在溪在它狗头上乱揉两下,大发慈悲容许它和自己贴在一起。
他入睡速度向来迅速,不过睡眠质量算不上好,总会梦到很久之前无论好与不好的回忆。
或许是重回嘉青,又同严怀山和严虹久别重逢,让他罕见地梦到了何琼死去的那天,
其实严在溪并未亲眼见证何琼从楼上一跃而下的场景,但或许正是因为从没看到过,才会在大脑深处不断幻想、不断演绎。
他梦到母亲穿着一身皎洁的白裙,卸去全部的妆容,与当年她以艳女形象勾引到严左行截然不同,素白纯净的面孔与勾着浅笑的嘴唇,赤足立在窗口,而后一跃而下。
何琼生前吸食了大量毒品,后来严在溪有问过很多人,她是否在坠楼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清醒,会想到那间小房里还有殷切期盼她打开房门,将自己纳入温暖怀抱的严在溪吗?
他们总会给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
但谁都不是何琼,所以严在溪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后来,他也就没再问过了。
梦里总不会出现何琼倒在地上最后的余影,取而代之的,是十八岁时严怀山挡在严在溪面前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与他凝视着何琼尸体时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冷漠,以及那双沉蓝色眼眸深处藏匿了闪烁着的、可怖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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