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汭燦x赵礼杰

伪骨科年上

-----正文-----

赵礼杰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历史老师带着口音嘶哑着嗓子讲课。腰前的小蜜蜂发出嗡嗡的杂音时不时刺一刺耳膜，扎了一扎脆弱的神经。赵礼杰睡眼惺忪地揉脸，他的眼镜在睡着的时候被挤得东倒西歪，模糊之中看到前排睡倒了黑压压的后脑勺一大片。

讲台上的老头又是个只会念课件的。赵礼杰脸上睡得被压出来几道痕迹，泛着不自然的淤红。头好痛，像一个沉闷的大铁罐，在蒸腾的热气中透不过气，近乎要窒息欲裂。他睡湿了一小截鬓角，头发沾了液体，乖顺地贴着他额前，就是这处，水痕透过他的头皮，钻进大脑皮层深处，挤压着神经，疼得要命。

南方湿气重，又恰逢赶上了步入春时气温回暖的季节，遭遇到了常见的回南天。空气中湿着水，赵礼杰感觉自己衣服都没晾干，布料黏连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像被什么软体动物附在身上，密密麻麻编织笼罩在身上起来，溺水般透不过气。

他仰着脖子看窗外，沉沉的天像干瘪的铅灰色奶酪，密不透风地压下来，肩膀上的骨头都在发力。他看到了从走廊上穿过的李汭燦。像一阵风，被一行人簇拥着走，挤在正中间，学生会长走路都步步生风，目不斜视地往前迈，镜片下狭长的眼睛像锐利的器皿一样，怀里抱着的薄薄的一张检查表让各班的纪委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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