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熊

-----正文-----

冬夜，窗外寒风冽冽，吹得窗户吱吱作响，有风漏进来。房子很旧了，陈桔裹着棉被缩在床上，面朝着墙，很小一团。衬得房间更加空旷巨大。

前几天爷爷还在的时候，明明很暖和，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爷爷去世，陈桔突然觉得这个房子又大又漏风，冷得透骨。

周末的葬礼已经让陈桔很疲惫了，又度过两天这样冷的夜晚，陈桔闭上眼，强迫自己进入睡眠。可他睡不着，他想爷爷。

陈进德从小生活困苦，没过过什么好日子。15岁就跟着父亲下井挖煤，成为一名下井工人，整日在黢黑危险的井下与煤作伴，手上永远都是洗不干净的煤灰，累了喝几两酒抽几口烟解乏。二十一岁与老婆育有一子，老婆三十三岁因病去世，陈进德不想再找伴儿，一直独自一人，被人叫老光棍他也不生气。儿子陈越有在他粗糙的照料下磕磕绊绊长大。

陈越有大一点不学好，跟着混混当小弟，大哥们去矿里偷东西，他傻愣愣地跟在后面，不敢做也什么都没做。

他们一伙人被巡逻的保安发现，一窝蜂往回跑，见大哥跑，陈越有也跟着跑。他年龄小个子也小，跑不快，被保安抓住。大哥们很讲义气，小弟被抓，他们也不“独活”，又都夹着尾巴回来了。都是半大小子，闲得没事儿偷了工资科墙上一个放奖状的相框。保卫科的人问他们偷这玩意儿干什么，为首的俞光华说：“没见过奖状，就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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