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仁义辗转忐忑 为友亲涕泣歔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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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于呼哀哉

FAREWE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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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葛走进房间时，虚子吓了一跳，赶紧做出防御的架势。他是不是还对失败的刺杀怀恨在心，要杀了她给金主交差呢？老葛手上拿着的匕首似乎能够证实她的猜测。

“我来给你拆绷带。”老葛说。

“他们怎么让你来了？”虚子问。

“只要我想，我能让他们干任何事。”老葛说。他坐在虚子床边，用刀刃划开虚子左臂上的绷带。

布料被破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虚子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老葛问：“你看着有些出神，后悔杀了许平安吗？”

第一层绷带脱落，虚子已经想要大声呼救。“不后悔。”她说，“但我不该把特司洪放走的。”

老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晃了晃手里的匕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过，放他走的一切后果我会承担，我不打算食言。”虚子咬住嘴唇，“只是……这样有些不公平。双重标准。我该放了他们两个，或者杀了他们两个，而不是像这样。”

“一场战争，有的士兵在前线，有的士兵在后勤。”老葛把绷带缠到一块儿，“一条小河，有的村子在上游，有的村子在下游。两个孩子同时生病，但母亲的怀抱只有一个。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世界就是这样的。”

老葛总能三两句话点醒虚子，“各行各业的人都会帮助一部分人，但是也会伤害一部分人。当你以神通的身份行走于世间，你会发现，随着你越来越成熟，不得不双标的情况也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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