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段缠枝帮岑收的尸。
她死前还在笑,说怪不得阿嬷死的时候在挣扎,原来一个不想死的人面对死亡时是这样求生的。
可她的伤口波及心脏,医生也无力回天。
加里特的军官嚣张极了,笃定了随便杀几个警卫,温里都当地政府不敢说些什幺。
她亲手埋的岑的尸体,将那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上盖上泥土的那一刻,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她狼狈地跑回营地,哭得歇斯里底。
梦里的她哭了,梦外的她也流着眼泪,云时嘉蹲在床前,凝视着她的脸,他突然凑上前,温热的气息覆盖笼罩住她。
云时嘉用指腹替她擦干净脸颊上的泪水,他温柔又轻生地说:“放心吧,姐姐,你所害怕的事情不会到来的。”
明知道她听不到,云时嘉依旧想安慰。
云霖霄站在一旁,出口提醒:“出来一下,有正事和你说。”
云时嘉走后,段缠枝缓缓睁开眼,已经很久没和她讲话的光球突然颤颤巍巍开口:“宿主,你…”
它踌躇了很久,最终只问了句:“宿主你没事吧。”
它感觉段缠枝应该是没事的,因为此刻的她正安静地靠着床头,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擦着眼泪,那姿态倒真像个被礼仪熏陶过的加里特淑女。
“你们为什幺选中我,仅仅是因为我叫段缠枝。”
这个问题,早在她来的第一天就不止一次问过光球了,它的回答公式化并且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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