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了多少个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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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湛局第一次做鸭，是为了凑他的学费。

那是一个他不想活下去的冬天，细细碎碎像棉絮一样掉下来的雪淋了他一头，他接到他爸的电话，一向说话周全稳定的爹像发了失心疯一样，嬉笑着告诉邬湛局，儿，你爹公司他妈逼的破产了，你妈也…疫情没了。

邬湛局彼时正在波士顿和暧昧的男同学逛美术馆，男同学刚和他在厕所里撸管儿，男同学媚得比尿骚，清冽的大眼珠子上压着一片儿重重的假睫毛，让人看着眼神迷离又朦胧，邬湛局却不喜欢这个男的的假睫毛，因为这东西一压，就让人看不清楚他眼珠里到底是什么个情绪。只见男同学踩着他的梅森玛吉拉踩了一脚涮马桶的按钮，笑盈盈地把多余的唇蜜蹭在邬湛局的嘴角，问邬湛局待会去不去他定的餐厅。邬湛局前一秒笑着说好，下一秒就接到了爹在午夜声嘶力竭地一通电话。

男同学肯定是打发了，信用卡喇高级矿泉水都喇不动，他看收银员和他尴尬地面面相觑了一眼，从包里掏出张百元大钞，收银员接过，不动声色地找零，邬湛局盯着收银员的脸发愣，收银员的上眼皮上也贴着那厚重的假睫毛，直到收银员一脸不耐烦地招呼下一个顾客的时候，邬湛局才知道自己像名痴汉一样盯着人家太久了。

他喝了半天水，肚子饿得咕咕叫，心里一团躁动的无名火吹了出来，他攥着手里那玻璃瓶质地的饮用水，狠狠朝地上一砸，“啪——”，晶莹的玻璃渣子和下水沟混在一道，高级饮用水也和污垢融为一体。还剩多少钱他已经不愿意算了，他只知道明后天是交学费的最后期限，这个傻逼爹说家里破产为啥不早点说！不然黑工早就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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