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宝宝爸爸

-----正文-----

是夜，她替燕儿掖好被角，起身去熄灯。别庄里没有床榻，燕儿只能躺在铺好被席的地上，却从未说句不情愿的话。

她坐在床席旁边，听燕儿的一呼一吸变得规律。黑夜里针落可闻，这处别庄果真隐蔽，加上她在此地，即便有歹心者武功再高强，应该也难以靠近。

她坐得腿有些发麻，正在这时脚步声渐近。听上去深一脚浅一脚，来者受了重伤。

她眼睫轻动，没有起身。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下来，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屋。于是她叹了口气，挥动衣袖，门口烛灯再度亮起。

门打开了。项柳浑身是血，她赶忙封住燕儿嗅觉。血气扑鼻，在寒夜里分外凛冽，他跌跌撞撞进了屋，还记得把门关上，随即扑通一下，倒在她身边。

“祖父昨晚去世的。现下再无人能阻止我继任宗主了。”他似是哭，似是笑，从喉口奋力挤出言语。

她依旧沉默，掏出帕子，替他擦去脸上血迹。

“你不容易。”她低声说道。

“燕儿终于安全了。”他喃喃道，用力撑起身体，想要看眼床上的女儿。她扶着他，用嘶哑的气音答道：

“我就替你护燕儿到此刻。”

他好像没听到，墨黑的眼珠凝视着熟睡的女儿。片刻后，他轻轻把头靠到她的肩上。

“花儿......你完全可以和我们一道活下去。我和燕儿，还是留不住你吗？”他不再掩饰泣音，身体没敢使劲，似乎做好了随时被她推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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