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

-----正文-----

寒假第一天，施煜出院了。

要问王小满是怎么知道的，是他大早上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碰见了人，人旁边立着个小行李箱，显然是有备而来。

黑白的工装夹克外套看起来并不厚，更衬得一张脸没什么血色，施煜瘦了很多。

自从王小满出现，施煜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下来过。

王小满静静地观望了一会儿，脚尖拐了个方向，把垃圾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扔完了人却不走，就一直站着，背对着不远处的施煜，跳上来的心脏落不到底。

喉咙发酸，鼻尖发酸，短短的一瞬，他把所有异常空泛的情绪压下，走了回去。

“出院了，恭喜。”

施煜缓缓眨了下眼睛。

王小满：“找我有什么事吗？”

施煜：“明天是你生日。”

王小满：“对，怎么了？”

施煜沉吟了片刻，不疾不徐开口：“我有礼物要送，很多，还有生日蛋糕。”

王小满没有笑：“那行李箱怎么回事？”

“小满，今年过年，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老家。”

“你说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过年，加上奶奶，我们三个人一起，好吗？”

王小满掩嘴咳嗽了几声，不是很理解的对方的言语，他甚至都已经懒得去深究这背后的原因，只是反问：“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过年。”

施煜睫毛颤了颤：“你希望我是你什么人?”

问题被丢了回来，这是王小满没想到的，他试着预想了各种各样的答案，最后选了一个最能伤人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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