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

-----正文-----

“小春......”

它拿着头灯，看上去不敢靠近我，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我又往后退了一步，脚后抵在了悬崖的边缘。

抓窗边的猫一样，它伸出手，一点点往前挪动着，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恳求的话。我摇摇头，蹲下来，伸手向悬崖下探去。层叠的尸体像是摇晃后的香槟气泡，一嘟噜一嘟噜地往上涌，一直涌到我的手边。

我用手指在其中一具的眼眶里钻了钻，破碎的晶体比果冻还要脆弱，轻易就勾出了一大团。

“真是辛苦你了，给我弄了这么长一串的山让我爬。这是你创造的第几个梦？”

“你还想要瞒我多久？”我把那团东西在手里揉开，“瞒我一辈子吗？”

这三个字说出来我都想笑。一辈子？这是对活人才成立的概念，死鬼又何谈几辈子？于是我换了种说法，站起身，往它面前走了一步，

“或者是瞒到你瞒不下去为止？瞒到这些乌托邦开始崩塌，而你不得不亲自来干涉，亲自来‘带我走出山’的时候，比如现在？”

小春，不要生气，你不要生气......

它手足无措地站立着，长尾巴又想来勾我的腰。我嗤笑一声，没躲开它的动作，顺势趴在了它的怀里，涂抹着眼球的手指抹上它的嘴唇，又顺着唇缝撬进去，把那些内容物蹭到它的舌尖。

像是被我的动作吓到了一样，它呜呜地叫着，要干呕，又吐不住来，只有被刺激出的涎液不停地往下流。我捏住它想要缩回去的舌尖，继续逼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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