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

-----正文-----

青峰到达医院的时候已是入夜，他一拐入病房所在的走廊就看见小吴坐在长椅上哭，他气都没喘匀就问：“我师哥呢？”

小吴指着病房门：“黄先生他不让人进......”

青峰推门而进，房间里一切陈设没有任何改变，却都笼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老太太静静地躺在床上，黄天就木楞楞地跪在床边，呆望着她毫无生气的面孔。他的泪痕已经干涸，眼里只是呆滞和空洞。

“师哥！”青峰上前抱住他，声音颤抖。

“青峰......”黄天半晌才回过头，看见他时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瘫在他怀中，“青峰，我妈她、我妈妈她......”

他紧紧抱着青峰，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紧抱着唯一的漂浮物，哽咽道：“我妈妈她死了。”

青峰被流到脖颈里的眼泪烫得生疼，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那么的无力，他只能不停地替黄天拭泪，撑着他沉重的身体，在他耳边重复：“师哥，别太难过了，阿姨也不想看你这样，师哥，别太难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青峰腰都撑酸了，腿也因为血流不畅而变得冰凉，黄天却依然在他怀里低声抽泣。青峰担心他在冰冷的地上跪太久了膝盖留下病，就道：“师哥，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黄天没有反应，青峰试着把人抱起来，黄天机械地配合着，但他脚麻了站不住，青峰架着他出了病房，又让小吴通知医院把老太太的遗体先送去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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