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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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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乐队paro

-----正文-----

陆站在天台边缘往下看。

枯死的花盆,刚浇过水的花盆,空花盆。灰尘的气味,热而干燥的空气,撕裂般的蝉鸣针一样穿透耳膜。旧居民区的楼间距很窄,对面楼屋檐下的各色衣物随风飘动,衣物后边紧闭的蓝色玻璃窗若隐若现,当时正是这家人发现了跃下的伊斯特并报了警。陆的目光往下游移,落在灰色小巷的阴影里,落在伊斯特和她的血曾经所在的地方。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警戒条仍然拉着。那只常来楼下蹭饭的花猫贴着墙根走过,安静轻捷,悄无声息。家里的旧音箱仍然在响,某张九十年代的英语专辑在不断地循环。声音不大,可是仍从未关的窗里漏出来,随着烟雾盘旋而上,落进她的耳中。可能是伊斯特走之前忘记把音响关上。烟的火星烧着了她的指节。她抖掉烟灰,将剩下的半截烟掐灭在手中。

那张专辑来自伊芙。她在一家相熟的中古唱片行里淘来许多好货,抱着整箱纸盒来到她们的公寓,其中就有这张专辑的难得的首版:尽管伊斯特没有收藏唱片的习惯,伊芙还是替她买下了。你知道吗,音乐的品味很大程度上体现了一个人的特点。伊芙隔空丢给她一个u盘,陆稳稳地接住。伊芙得意地笑了一下。就好像现在这歌完全是伊斯特会喜欢的——抽空看看,她刚录好的d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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