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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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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留着很长的头发,夺目的紫本应充斥着锋芒与侵略,但又因柔和细软,服帖地落在背脊,时常让花木兰错想到母亲做的香芋汤,嚼起来会麻烦地粘在后槽牙,但味道很软很甜。
绵延不绝的长城上飞沙漫漫,巨大圆月挂在浓重的天边,花木兰就在这时发现了那个身着单薄衣物的男人。
他孤身一人坐在城墙的边缘,背影萧条,掺着黄土的西风吹落他披在肩背的衣服,但男人没动,一味望着无边无际的荒漠深处不知在想什么。他背脊挺的很直,如同一张倔强的弓,分明是静止的、死寂的,花木兰却总有种他即将张裂着崩断开的错觉。
于是她走上前捡起那件衣服,上手忽然发现这是守卫军长官的外衣,同时也瞥见上面粘着某些干涸的液体,红与白相间。风很快吹散了衣服散发的腥味,花木兰耸耸肩,抬头恰好对上高长恭的绿眼睛。
花木兰很少会对人外貌有特殊的关注,在这道残酷的壁垒之上,漂亮的脸蛋并不能让人生、或是让人死,但武力可以。
她对人脸的认可度只有五官俱全这四个字。唯独高长恭除外。
年轻的姑娘从自己贫瘠的文藻里勉强挑出一个俗气但又能恰到好处形容他的词:如琢如磨。
就像上元佳节时,她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惊鸿一瞥女帝项上祖母绿的宝石链,又像琵琶歌女莹白腕上价值连城的白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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