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不死者科西切吗？

-----正文-----

德米特里·季莫菲耶维奇·亚佐夫17岁离开奥科涅什尼科沃时只带着一把铲子，一块黑面包，两颗大蒜还有饥肠辘辘的肠胃与希望和满腔活下去的勇气。

镇上修道院的长老跟他说，季玛，去大城市吧，那里是你的机会所在。亚佐夫无法想象大城市是什么样的，更对机会缺少基本都认知，可长老总是不会骗人的。亚佐夫闻所未闻的高深知识与简单而有效的人生建议总是会像格瓦斯里的气泡一样从长老那张长满了毛茸茸胡子的嘴唇里倾泻而出，给予大家以指引和建议。乡亲们对这个睿智的老人心悦诚服，亚佐夫自然不会质疑长老的决定和建议。

于是亚佐夫离开了家，靠着一双好腿走到了鄂木斯克。

十数年后的亚佐夫不会觉得鄂木斯克是多么令人难忘的城市，她没有圣彼得堡的华丽与辉煌，没有莫斯科的纸醉金迷，这座黑色的牛粪一般的城市就这样有气无力地摊在鄂毕河边上，吞吐着烟尘与生命。可这一切对土包子乡巴佬亚佐夫而言却显得新鲜而刺激，无论是在晚上会自己亮起来的煤气灯又或是穿着奇怪的筒形长衣的路人，乃至于那些从皮肤到衣服到头发浑身黑乎乎的家伙（后来亚佐夫才知道那是工厂里的工人）。至于高耸入云的烟囱和腾空而起的湿漉漉的烟柱，就完全像是霜巨人从云端垂下的粗大双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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