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舟，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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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温柔

燕停舟是在一片寒冷中醒过来的。

他四肢僵硬又冷，喉咙也疼，几乎有些喘不上气。

随着他抬手的动作，锁链碰撞的声音便响起来。

燕停舟闭了闭眼。

“醒了。”徐钦坐在案几前，正拿着他的沉霜把玩，旁边还放着一把扇子——是那日在船上，谷先生拿走后随意塞给他的，傅檀的扇子。

他并不畏惧沉霜，沉霜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冷冰冰的杀意，他的手被它伤得厉害，但没过多久手就会恢复，所以他不在意。

燕停舟五感已经不太敏感了，但还是能闻到不轻的血的味道。他看到徐钦放下沉霜，慢悠悠走过来，不觉有些紧绷。

徐钦摸了摸他散开的头发，用拇指没有什么规律地抚摸着他的侧脸，有些漫不经心似地叹道:“你长大了。”

燕停舟是十六七岁的时候离开这里的，那时候他还非常青涩，没有完全生出棱角，身形也纤细，像柳条，又嫩又坚韧。而今他离开三川多年，也褪去了那时的青涩，此刻只着一件漆黑的里衣，比年少时成熟太多，也漂亮得多。

“傅庄主待你怎么样？”徐钦慢慢摸到他的后颈，语气很淡。

燕停舟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眼珠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慢慢落在徐钦的脸上，最后和他对视，说:“还不错。”

徐钦笑了笑。

傅檀待燕停舟如何，他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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