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在苹果后头跌跌撞撞飞着的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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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九点，天还在下雪。

Zofia起得早，扫了下门前的雪，还去了一趟车站购物。刚回到院子前，就看见自家屋顶上支棱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Amita脖子上潦草地围着毛衣，左手扒拉着天窗，右手拿着烟。

Zofia没想到他居然起得这么早，于是喊了一声：“肚子不饿吗？”

话音未落，隔壁的狗就一阵乱叫。Amita吐出一口烟，对她打着手势，手掌百无聊赖地向下。

Zofia了然，这个动作她见得不少，从青春期时Amita就喜欢，意思是“算了”。

大雪覆盖了一切，从屋前的小街到远处的湖泊岸边，一点深色都瞧不见了。

这样交通停摆也只是时间问题——除了公路应该都禁行了吧。

Amita揉了揉鼻子，缩回温暖的阁楼里。窗边的垃圾桶在不久前被踢到了远处，里头的纸团嘲弄着他。

耻辱。

他把电子烟丢到脚边的背包上，仰躺着看向白花花的天窗。

他年轻时对Eugene做过的春梦只多不少。

Amita很难说自己最初喜欢的是Eugene的哪一部分：到底是那具同样性别的，年轻的，散发着热气的，健康的身体；还是那份毫无边际感的，温和的，包容的，游刃有余的性格。硬要说，两者都像是成熟的果盘一样鲜亮诱人。

当时的他宛如一只在苹果后头跌跌撞撞飞着的苍蝇，只敢轻轻落下，片刻触碰，他立刻又和做贼一样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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