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信王？

-----正文-----

钟敏言私宅就在皇城根，在外看着平平无奇，内里却雕梁画栋、颇有乾坤。

宅内有座八角石亭，主客正在其间对坐手谈。现下明明晴空万里，却有水流不断自亭檐处倾泻而下，犹如珠帘，引风穿堂而过，格外凉爽。

“……那您是怎么看待信王这个人的？”钟敏言饮了口清茶，问。

昊辰落下黑子，轻叹：“可惜了，也算一代枭雄。”

昊辰早年潜心问道，即便未曾谋面，也听闻过不少信王的事迹。虽然纸面上称他因病溘然长逝，但女帝也默认他是被秘密鸩杀。

南征北战、拥立新帝、固权守疆……这样一个功勋卓著，在朝中一呼百应的角色，遭到忌惮再正常不过。

“在我看来并不可惜……”钟敏言却盯着棋盘，微微眯起眼眸，“信王是个相当狠辣的人，他的死，不过因果业障。”

“哦？”昊辰挑眉。

灵帝昏庸无道，信王率兵逼宫将其刺死，终结暴虐统治，虽然有失人臣的“节”，于天下来说却明显是“义”，这绝对算不上“因果业障”。

听敏公公的语气，似乎是知道些秘辛，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愿闻其详。

钟敏言捻起一颗白子。

“圣人柩前继位那晚，信王并未直接剑指紫宸……而是预先血洗了承露殿。”

昊辰的确未曾听闻，承露殿是后宫，信王何必去清理？

钟敏言下眼睑抽动，白子啪得一声落下，“身怀六甲的贵妃、年仅五岁的小皇子……一个活口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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