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有最合适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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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ubis还是无法理解Qin的执着。他不止一次想开口劝阻,但毕竟自知嘴笨,屡屡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总是放弃。某种并不乐观的预感让他的心脏揪起一次又一次,也许是因为距离边区越来越近,他越发焦虑不安。
Qin倒是看不出与从前有多少分别,他依然会趴在车窗边上看日落,或者吹风。他在看日落时通常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目送着澄澈的太阳沉入暗色的大地。就像橙色的玻璃沉入海水,自然的神迹璀璨而又绮丽,它值得他送别它一万次。Anubis便也只是等在一旁,有时是靠在车边,有时是坐在石头或者荒地上。刚开始还刻意保持着距离,后来Qin觉着别扭,便将这木桩子似的家伙喊过来,堂而皇之地要借半个肩膀。
Anubis脸涨得通红,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好拒绝,便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些。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靠在肩膀上的脑袋轻轻的,头发扫过肩膀时也轻轻的。看日出和看日落时他们很少交谈,有时会悄无声息地将手牵在一起,只是关于这段感情,没有人为此下任何定义。Qin并不在意,Anubis则问不出口。
不过这也不过是旅途中的一段插曲。Qin选择了一条与刚开始不同的道路(Anubis确信这条路几乎没人走过)靠近边区,一路上尽可能远离哨所卡口,甚至连野生动物的栖息地都精准地绕过,因而走了不少远路。车上的食物和水充足,但实在不算好吃。Anubis过去对食物的味道从不上心,但也许是遭受了某种心理暗示,又或者是压力太大的缘故,他吃得很少。他的睡眠质量不佳,心悸时常伴着胃痛突然造访——某个漆黑无声的夜晚,他几乎疑心自己会即刻死在睡梦中。他久久不能起身,浑身的神经都似乎被疼痛揉碎,坐起身时有液体滚过面颊,他抽了口凉气,手隔着衣物、隔着保护腹腔的一层薄薄的血肉重重地按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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