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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ty-four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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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吗?”

-----正文-----

夜色渐深,城市都已陷入沉睡,冷风穿过厚厚墙壁,将冷意一并灌入房中。

站不稳的空瓶子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为免它滚动摔碎,钱开把它拾了起来。

窦柏仰起头,发现手中的酒已经被自己喝光,略有点沮丧地放下来,往旁边的塑料袋寻找。

钱开忍不住制止:“没有了,别喝了。”

窦柏继续寻找,找到了最后一瓶,对钱开露出一个得逞的笑,熟练地往桌角磕开瓶盖,干了一口。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稍远一些的楼道灯作为光源,为坐在地板上,靠在玻璃台面的窦柏镀上一层寂寞的滤镜。

钱开不忍看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一把将他手中的酒抢过来,自己喝了一大口。

度数强烈的酒精令钱开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窦柏嗤笑一声,“不会喝别喝。”

钱开把酒往后一缩,不让窦柏拿回去,“……你也一样。”

钱开好言相劝,音量也没放大一点,却彻底让窦柏炸毛。

“为什么连你也这样,”窦柏生起气来,“窦桉不让我好过,怎么你也不让我开心?”

“窦桉怎么了。”

钱开按住瓶口,一点也不畏惧地对上窦柏的目光,眸中流转着试探,“不如和我说说?为什么你们兄弟两感情一点也不好。”

“……”窦柏似乎还有点理智,并不是很想开这个口,嘟囔道:“不关你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找起手机来,钱开马上知道他是想拿手机下去自己买。

放任一个醉酒佬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晃悠,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钱开一把捞起窦柏的手机藏在身后,引得窦柏马上来抢,可惜他一站起来就浑身发软,依附在钱开身上像条蛇一样磨磨蹭蹭 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他恼羞成怒,揪着钱开的领子,瞳距怎么也聚焦不到一起,“为什么不给我?”

钱开说:“我想和你玩游戏,怎么样?平常喝酒的人,都会玩的那种。”

“……什么游戏?”

“真心话,你答一个,我给你一口。”

“一口?”窦柏冷笑,敲了敲酒瓶,“你能问到你想要的吗?”

“试一下,如何?”

“好啊。”

钱开坐在沙发处,让窦柏背对着坐在自己的腿间,自己则从后面将他围住,酒瓶对准了窦柏的嘴唇。

“你问。”

“第一个,你的名字?”

窦柏笑出声来,仰起头看他,似是不相信他真的要问这个问题,“这么弱智?”

“也是问题,对不对。”钱开垂下眼睫,用空着的手轻轻撩弄他的下颚,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嗯……也是……”窦柏接受了他的解释,“好,窦柏。”

“好乖。”钱开说着,在窦柏说话之前喂了口酒。

“第二个。包括你在内,你家里人一共有几位?”

“四、三个。”

他母亲不在了并不是一个秘密,所以窦柏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钱开照例喂了他第二口,接着问了第三个问题,“第三个,你当时出国,是早就计划好的吗?”

窦柏靠着沙发,被酒精麻痹了整个大脑,他闭起双眼,头颅无力地歪向钱开的大腿,嘴唇却微微张着,仍旧期待钱开给他一口酒。“……嗯。”

“什么时候?”

“唔……初中……?”

窦柏竭力回忆,出国留学工作,这一切早就计划好了,甚至他原来就读的是国际学校,如果不是母亲死了,他也不会转去钱开的学校。

钱开若有所思,给窦柏喂了第三口。

窦柏还想继续喝第四口,却被钱开移开了酒瓶,“喂……你问了四……”

“第四个,”钱开打断他,继续问了下去。窦柏喝得神志不清,钱开一带就忘了自己要干嘛。

就这样你问我答,直到瓶子里的酒液所剩无几,钱开才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你喜欢我吗?”

“喜欢”两个字一出口,钱开就觉得热浪也随之席卷了他全身。

“……”窦柏抚摸酒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他。似乎没有预料到钱开会问这个问题。

钱开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虽说钱开没喝多少酒,却也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你想知道?”窦柏眼睛一下变得清明,但脸仍旧红扑扑的。

他向钱开勾了勾手指,钱开便跟着他的动作倾下身体,将耳朵靠近窦柏的唇边,期间他的心砰砰乱跳,连窦柏故意骗他会在他耳边大叫的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却仍止不住期待。

窦柏却没有说话,只是抬高了一点身体,唇瓣轻轻地吻了他的耳朵,然后推开他,自己将最后一口酒饮尽。

“没酒了,你不能再问了。”

喝完,窦柏说,仿佛自己赢了什么比赛。

钱开却静在原地好一会儿,面容都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过了许久,钱开从桌面下取出他刚才藏起来的最后一瓶酒,放到疑惑不解的窦柏手里,“你都答对了,这是礼物。”

答对……?

真心话……也有对错之分吗?

窦柏试图思考,心神却一直被怀里的酒夺去,“真好……”

他正要打开,忽然身体一重,钱开把他拉了上去,让他躺在了沙发上。

从坐姿变成躺姿,脑浆都像被摇晃过一次,窦柏有点难受,抱着酒就像抱着玩偶一样,愣愣的一动不动,钱开轻抚他的脸,喑哑着嗓音问:“怎么了?”

“你……怎么不问了……”

“问什么?我问完了。”

“没有,你没问完,我知道。”

钱开为他的无理取闹的态度感到无奈,“我等你说。”

“我不说……是秘密……”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钱开忍不住轻笑,很快他就明白了窦柏的深意,他说是秘密,也许正是因为压抑了太久,才会是秘密。

“好吧,我再问一个问题。”

“嗯。”窦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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