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程恩让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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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意醒来是凌晨两点。

他在白天进入的睡眠向来质量很差，醒来动辄头疼脑热，这次有了低烧的加持，连头痛的指数都加深了不少。谌意睁眼盯着天花板缓了缓，想要动时，才发现抱着他睡着了的程恩让。

谌意怔了怔，随即才放轻动作，偷摸地拿了床头的手机，给程恩让拍了张照。

程恩让不乐意拍照，不然他很想把这张照片拿给他看。

照片里的程恩让柔软、平和，没有那么多棱角，是非常普通的，自己把自己养大的小孩的面相。

“程恩让。”他小声说，“被你知道会被骂死吗？我偷偷拍了很多你的照片。”

他在手机里存了，同时也拷贝到云盘，从程恩让初中开始到现在，一共有两千多张，谌意的记性好，随便挑一张，他都能说出是在什么时候拍的、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些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他不会跟别人说，而程恩让这个当事人……还是算了。

谌意把手机熄屏，正在思考怎么让程恩让也盖到空调被但不会被吵醒，手机忽然振了起来。他低头去看，“姐姐”两字正在奋力地跳动着，在某一瞬间，他的心脏紧张到近乎停拍。

谌意赶到医院时，谌乃星正蹲在手术室门口哭。

他的姐姐的肩膀扛起过很多东西，幼年时邻居不怀好意的探知视线，周遭对他父亲死因的猜测、污蔑和斥骂。等谌意长大一些，谌乃星就往肩上负担了更多，远远超出了她可以承担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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