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为皮，雷厉作骨，深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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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之后，柳淮卿不再入宫侍夜了。

前两日，李立还来暗中探柳淮卿的意思，他只说案件繁忙，实在无法抽身，李立连着来了四五次，也就不来了。

其实说来又很是可笑，柳淮卿一边生怕李立按着君王的意思多来催几趟，一边又隐隐约约觉得高兴，李立来催，表明君王实际上是盼着自己去的，可是后来李立真的不来了，柳淮卿不必再绞尽脑汁地应付，反而觉得什么都提不起劲了。

严勇侯卖官鬻爵之案进行的很顺利，严勇侯是个软骨头，几道大大小小的刑罚一上，就哭天喊地地招了，什么都招了，把几乎朝堂上三分之一的官员统统拖下水。

废太子在宗人府提审了三回，回回都说要面见君王，被衙役呵斥之后，又状若疯癫地整日整夜地骂人，柳淮卿本来昨日是要去看看的，但是又被科举启用的一些事情给绊住了。

君王大抵是也该忙得不可开交，科举之事，非同小可，陆无恙虽然应得轻轻松松，实则不知道要投入多少的人力物力，这事前天早朝议了一回，群臣激愤，差点就在朝堂上对骂起来了。

但是柳淮卿并不着急，君威未定只是因为这案子未曾了结，届时只需以雷霆手段按律将涉案官员惩治，朝中自然噤若寒蝉、不敢冒头，非得杀鸡儆猴，才能逼迫世家大族让利，其实不能说是让利了，已经算是伤筋动骨、撼动门阀的根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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