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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电话那头的姜翡压着嗓门，但很容易能听出语气恼火，“他们突然塞给我一个看板娘的印章叫我签的时候盖。”

杜重九把刚才被客人翻乱的唱片盒重新收拾好，有人过来问某个已经退圈的老乐队，她给他指了一下二手CD区，说都是唱片店书展前统一超声清洗过的，试听要先到同事那里领限时手环。“看板娘？你说图标那个白毛福瑞？”云上文学电脑版的首页点开会有AI导览，形象是个白头发的兽耳娘，后来做手机端APP的时候，把它的笑脸设计成应用图标了。

“对啊，章是个狐狸耳朵抱着笔的。”

杜重九撇了下嘴：“美术组也是每天搞创新，这种没人关心的看板娘设计那么多皮套干啥。”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看板娘，后来他们说是美术组新做的，云上写作助手AI的虚拟形象，跟看板娘是双胞胎姐妹。因为要写小说，所以抱着笔。”姜翡明显感觉自己遭到背叛，气鼓鼓道，“我上午盖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跟我说是看板娘。”

他们刚一起在那家餐厅的展位吃了午饭，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一个食雕新区，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好像是魏小婷，因为书展上食物的创作过程具有不可复制性，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在旁边拍胶片和拍立得，照片之后会结集成册，拍立得就挂在用餐区旁边的一块展示板上，有看中的、喜欢的可以买走。她吃饭的时候看了一眼，有个金瓜果雕做得很扎眼，是只浑身沾血的伯劳鸟吃小鸟，她甚至感觉那只小鸟就是伯劳自己的幼崽，创作者的精神世界似乎很难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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