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终于来了。死亡。

-----正文-----

Calling to my devils now to let me go

呼唤我的恶魔，让我解脱

*

这一刻终于来了。

不如说，这一刻再次到来了，不过以利亚没有想到它是以这种形式到来的。

死亡。

先是疼痛，失血，然后是麻木，变冷，变困。该流程并不陌生：以利亚已经比大部分还没退居二线的同行活得都久了。一个人于万丈深渊上走过钢丝还没摔得粉身碎骨以后，往往只是在安稳的平地上短暂地休憩；仅仅一眨眼，这幸免于难的双脚却已自行站到了另一个深渊边上。最后，这个人总会将悬崖边上的小石子踢下半空，直到久久不闻其回音时才意识到这颗小石子就是自己。随着年龄增长，特工的身体机能从巅峰状态逐渐下滑，但经验与缜密程度会增加；不过决定此人平生这部动作电影长短的往往只是幸运女神今日是否轮休。而一直以来，看顾以利亚的似乎并不是幸运女神：他的影子里还藏着另一位“朋友”。

这位几年不见的“朋友”从审讯室门口走来，仿佛这个房间并没有被层层看守并上锁。他还是和以利亚印象中的一样满脸轻松，志得意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一样从自己手上或是嘴上拿走香烟并眯起眼睛吸上一口——此情此景以利亚倒也没什么余力吸烟。以利亚发现这位“旧友”甚至比印象中还开心一些，因为他在哼歌。以利亚记得这个调子：这位“旧友”以前会用自己客厅里的专业级音响播放一些音乐博主推荐的歌曲。这首歌是一个电影博主推荐的，以利亚一边回忆着，一边在心里跟着轻轻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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