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在原地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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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于三天前车祸去世,我很平静,甚至有一丝冷漠。
葬礼上放着殡仪馆安排的音乐,调子相当悲壮,但是我被吵得耳朵有点疼。旁边有个跟他很要好的朋友,哭得泣不成声,几近呕吐,我看着他鼻尖上一点粘稠晶莹的鼻涕,忽然想笑,想拍一拍身侧的人的胳膊,跟他一起笑,但我的手落空,我才想起来,这是我爱人的葬礼,他再也不会用满含笑意和爱意的眸子跟我对视。
我看向我正在沉睡的爱人,他残破的遗体被黄白菊花遮盖住,只露出一小片粹白又平静的侧脸,但我在医院太平间见过他完整的,不加遮掩的面庞。淤血堆积在皮肤下再也不会被吸收,被碎玻璃划开的皮肉翻开,诡异地下坠,将他的脸弄得一点也不像他。
到了我致辞的环节,尽管不知道这样煽情的意义是什么,我还是捏着早就写好的稿子走上前。
我掰了掰话筒,想起如果我的爱人正在看着我,他一定会在跟我对视时学我一本正经掰话筒的样子,我按捺住嘴角的笑意,扫视了一圈前来悼念的人。
他们大部分都是我和爱人的好友,意料之中,他的父母自从知道他与男人交往后就跟他断了联系,他前几年回家过了一次年,但是年三十的晚上回来,一脸落寞地抱住我,我们静静拥抱很久,我肩头的布料都被他的泪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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