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把他往绝路上再送一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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垆龙的离去是悄悄进行的，没有惊动任何人。相比之下，在西北战事临近尾声之际，朝廷新颁行的“转运策”显然吸引了更多的注意。

“重开边市，兹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九镇闭关近百年，虽说民间商队与关外偶有往来，但大多不成气候。而今官中要重建通往草原的商路，这其中的芜杂事宜不少。适逢九年一次的巡边，我自请以御史身份随行，又蒙陛下信任，参与到边市措置的事务中来。一早听说二公子也在甘州，便紧赶着来拜会，还望公子莫要怪我唐突。”

说话间，欢喜奉了茶点进来，曾雉忙起身相迎。叶观澜留意到他的跛足比一年前好了不少，除了走路还有些不稳当外，其余几乎看不出异常。

不止如此，一番攀谈下来，叶观澜深觉这位探花郎身上那股颓丧之气一扫而空，言辞振振气宇轩昂，唯独与从前不改的，是那双眼里明明可见的纯质和执拗。

叶观澜因笑道：“怎会，倒是一别春秋，兄长风貌更胜从前了。”

曾雉脸颊微红了红，他说：“公子谬赞，实不敢当。学生从授官至今一年有余，大半时间都在外代天子巡狩。不敢说夙夜兢照，也算跨过十三行省，历遍八方风物，心中所愿，唯将满腹经史学以致用，为天下求一政治清明，民生安业。不怕公子笑我轻狂，曾某愤世嫉俗半生，头回觉着胸中装着天大地大，精神焉能不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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