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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明岑负手站在檐下,声音冷若冰霜:
“我如何看你?你是妖,我是人。乖徒儿该不会觉得,和我在床上滚了一遭,就合该与我长相厮守了……”
常笑听完这话,拳头捏得发抖,朝着眼前熟悉的背影竭力嘶吼:“你绝不是他!你究竟把我师尊怎么了!”
那人哂笑不止,金蝉脱壳一般化作黑雾钻出夜明岑的七窍,扬长而去。
独留夜明岑冰凉的躯壳,倒在常笑怀中。
人若死了,便什么都完了……
常笑痛苦地醒来,汗湿透了额前碎发,久久无法平复心悸。
又是一夜的噩梦。
夜明岑已经死了两百多年,常笑时常梦见他,或梦他温言寡欲,或梦他误服热药与自己痴缠的一夜,种种都是他。
别人都说常笑孤高地做回了妖,不再管什么恩恩怨怨,不顾师门,不念旧情,闲云野鹤一般游荡山水间。
只为心中迷惘:找到夜明岑的转世,亦或他的魂魄。
没有人陪他远行,山水再美也只是寻常,路再难行也就是到达下一个地方的径道,一切都如常,一切都没有另样风情。
他似乎忘却了目的是什么,又有些东西像光的针芒一样让他常常无端流泪。就这样寻了夜明岑两百多年,他仍在路上。
也没有人再如夜明岑那般轻快的喊他一声“小酒”。
常笑走在陌上,宽肩窄腰长腿,通身皂黑,锦竹暗纹窄袖圆领袍,乌发金瞳,耳衔一枚拇指大的金蝉坠,额间一点朱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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