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骨子里有点传统：两人一起搬家，差不多就算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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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在零四年的初冬回忆，他们好像是在九九年，分了房子才真的开始做爱。他这人骨子里有点传统：两人一起搬家，差不多就算结婚，结了婚才好行床笫之事。顾一燃对此嗤之以鼻，笑他老古板，难道之前躲家里互打手枪不算？郑北说那不一样，顾一燃说哪儿不一样，别人替你射的？别人替你摸我的？郑北说不过他，试图直接把人扛到新房大床上。顾一燃倒也不惯着他，说你想的那种也不是不能做，但你得先学习。

这也得学？郑北惊讶，顾老师，我知道你是搞学术的，也不用搞到床上来吧！

“废话，你跟男人做过吗？没做过当然要学。我可不想因为伴侣的无知进医院。”顾一燃正气凛然，拿过纸笔就开始画图，像当年在小分队上化学课一样严谨。郑北看得头大，你们还教这个？顾一燃拿笔敲他头：“你再不专心，到时候我进医院就说是你郑北队长干的，看咱俩到底谁更丢人。”

郑北想象了一下，倒是真怕顾一燃给自己搞进医院，只好听小顾老师上生物课。好在这比化学课有意思，郑北学了一个课时就开始实践教学成果，虽然也折腾了几次才得偿所愿，但至少也没进过医院。

如果有人拿着调查问卷让郑北填表，给他和顾一燃的性生活打分，他会给频率以外的选项都打满分。但到了这个年纪郑北也很看得开，两个人在一块也不是只有这事可干，频率不高也没什么。当然他还是很喜欢和顾一燃做爱的。为啥喜欢？哎，老郑家人还是追求一点正经，头一条理由肯定不能是因为干得很爽，而是因为……顾一燃，对，做的对象是顾一燃，才会有后面那些理由。后面哪些理由？没有人真的拿着问卷调查郑北，所以他只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顾一燃这个人怪得很，痛了会说，爽了才会忍。不知道怎么想的。想顾一燃经常跑步，两条腿特别长，特别结实，很好摸，也很会勾人。想顾一燃有时候会戴眼镜做爱，镜片经常会起雾，眼睛里面也雾蒙蒙的，这时候用力顶他，他会发出很好听的动静，像冻了一冬的湖面破冰，迎来春天的声音。顾一燃有一条牛仔裤，忘了谁送的，穿着特别带劲，上次做的时候扯坏了，郑北偷偷学怎么缝补，反复扎手上之后还是悄悄拿去裁缝店补了，结果顾一燃穿了两次就不穿了，说勒得慌，郑北遗憾到现在。顾一燃有一次做到一半突然饿了，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了，爬起来到厨房找吃的。郑北气得夺门而出，跑到自己屋里，结果顾一燃还是爬进了他的被窝，格外热情地缠着他，加倍补回了之前欠下的，还带来一份热腾腾的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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