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待在家里
-----正文-----
在《疏浚》中,提姆借由主角之口向世界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恐惧是什么,它能带来什么?书本中的主角是一名渔夫,孤注一掷前往远海寻找神秘大鱼,却被台风掀翻渔船从而欠下巨款,机缘巧合下不得不接受一份可疑的合约,前往未经开发的远洋岛屿工作还债。在这里,恐惧会化作实体,无论是海面上突然出现在船舶前方的礁石,还是暗夜中猩红的双目,甚至无可名状的超自然力量都可由恐惧转化而来。一些人建造灯塔与城市,封锁这一切的知识试图远离恐惧;另一些人则沉入暗影,拥抱恐惧带来的财富与力量。主角为了完成合约不得不在海洋中搜寻沉没的物件,并在面对恐惧的过程中逐步揭开这里神秘的面纱。
这本魔幻现实主义开山巨作在地下室中尘封了15年,直到提姆驾鹤西去才由他的侄女艾丽华遵照遗嘱代为发表,并在五年后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仪式上说明了原委。提姆在完成这本作品后虽然自信满满,但也担忧这种全新的题材得不到当时文学界的认可,为了不对自己的声誉造成负面影响耽误家庭生计于是做出了这样的设计。诺贝尔奖不发死人,但该作品的所有权利均已被转移至一位真正的活人。
意识在时光的河流中漂泊,林雨的心思如落叶般在这秋日的家中轻轻飘荡。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过往的片段,试图从中提炼出那些未曾察觉的错误,以及如何能够将这些缺口缝合。未来,这个词汇在他的脑海中模糊而又遥远,似乎是一片未被探索的土地,等待着他去播种新的希望。他不愿意去承认,但心底深处却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战栗,一种对于未知的畏惧。记忆中的银杏树再次浮现,那黄绿色的叶片在风中颤抖,仿佛是在向他诉说着什么。他本该注意到连菡打着伞,她力气小,那样的风尽管不至于将她掀翻,在其中行走也绝不轻松。但他只是自顾自地走着。他觉得自己应该表达些许重视,或许不必把距离拉得太近,但也绝不该熟视无睹。《疏浚》中的主角因恐惧而前进,他觉得自己也该这样。他所恐惧的东西在他自己眼中就像水流,被河道正中顽固的礁石恰恰好分成了两份,一份是失去,另一份也是失去。第一份是害怕距离被拉远,第二份是害怕距离被拉进。前者自不消多说,人与人的关联就像蚕丝那样脆弱,一旦稍微拉远便会被微不足道的清风随意扯断;后者则更多是基于某种对现实的考量,他清楚自己没有承担另一个人生命的能力,更进一步地说,他的“自我”在主观上也几乎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不愿看到花朵黯淡,看到光芒凋谢,他想在能力范围之内让那点尚且游离在天际,不被引力束缚的美好的东西飘得更久一点。然而前进二字又谈何容易呢?前进便是要离开原地,离开原地就是要踏入未知,踏入未知就是要脱离舒适区。对于那些积极进取的人而言,战胜自我或许是件极有乐趣的事,但林雨不是那样的人,他更闲庭信步,更随遇而安,除了些许“对错”之外没什么执念,对物质的享受也可有可无。说到底,他没什么“一定要做”的事,即使是那份恐惧也不过是空中楼阁,无根浮萍,他确实愿意付出些努力来维系这份美好,但也就仅此而已。如果让他自己评价,他会说“我就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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