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蕾塔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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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认为科勒曼大师在书写这一段对话时，心中应当具有一个原型。”金发的男人站在圆形讲台中央，双手挥舞，仿佛在与空气中无形的力量对抗，“其实我原本准备了几千字的发言稿，但既然科勒曼先生亲临此处——我得说，这真是个美妙的惊喜，感谢高文公爵——那不如请他亲自来讲解一二。”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同一个点上。科勒曼微微皱眉，眉毛抖动了几下。他确实思索过一些关于“创作思路”的内容，但当真要“讲解”时，他又觉得这些不够。他抬头看向耀眼的吊灯，光芒刺得他微微眯眼，于是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其实，当时我的脑海中涌现的人并不止一个。”他将视线聚焦于远方，努力忽略台下众人的期待。

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几位衣着华丽的鉴赏家互相点头，低声交流着什么。科勒曼努力将他们的存在抛诸脑后，继续道：“其中有我的女儿。那天她趴在屋顶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泥泞的土地，衣衫褴褛的难民。一切在我眼中都是如此的破败与丑陋。但她说了一句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这里真漂亮。”连菡趴在不锈钢栏杆上，裙摆被楼间的风撩起来一个轻盈的弧度。她今天少见地穿了高跟鞋。高跟鞋是白色的，在天台下的灯光里显出了点淡漠的蓝，与海浪一样，与天空一样，与她飘摇的裙摆和纤细的脚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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