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

-----正文-----

从理塘到稻城亚丁的2227国道，全是牦牛和乱石。

我和葛呈甫一出发就险些当场交代四万块。

来之前其实我并不知道，川西遍地跑的牦牛竟然要价贵过我条命。

葛呈似乎心情不错，“据说全中国最丑的石头也在这儿。”

“好好开车。”我看着眼前不断下降的能见度有些发愁，“今天的雾怎么这么大？要不等中午日头出来再行咯。”

“不去看牛奶湖了？”葛呈问。

“有那么着急吗大佬？”

我真想不通这扑街到底要搞什么飞机，这么大的雾，在城市里都看不清红绿灯只能听声辩位，山上要点样开？可葛呈似乎一点也不忧心，跟超声定位似的拐过又一个山弯。

“计划能比你条命都重要？”

蠢仔闻言笑了笑，还有心思和我打趣，“刚不是要说牦牛都贵过你条命，现在好啦，我啲两条命都狗烂贱，啱合适。”

“发乜痴线……”

我没心情同他扯皮，只眼见着雾像是从山顶上泻下来那样，流动着，似有生命般，越来越厚，越来越浓。

等我们彻底驶进雾区的时候，能见度低到甚至连山路的下一个转角都要看不清。

我只记得葛呈驾驶技术一般，无甚方向感也不钟意揸车，所以从前出门都是他跟着我。

如今虽然角色调转，我仍不放心地蹙着眉追问，“你能行吗扑街仔？不如换我来开？”

“这里冇地好停车换人啫，”葛呈开了点车窗，雾就溜进来，水汽打在脸上，黏糊糊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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