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天结束之前,将记忆清空。
-----正文-----
——“林束,你以后要当律师,为我们发声,为我们申诉,我们没有罪行,我们是清白的!林束,只有你,只有你了!”
——“如果人有来生,我也不奢求很多。我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下辈子我可以是一束白色桔梗花,无忧无愁。盛开后又枯萎,枯萎后再次绽放,如此循环看遍人世间的众生百态,我就知足了。”
“被告人林束,是吧?罪名是……故意杀人罪?”
“是。”
我不喜欢我的名字——林束。
姓倒是不讨厌,讨厌的是名——束。
或许是我的思维有问题,我总是固执地将它归结为“结束”一词。但是我妈总是说那是“花束”的“束”,对此我无动于衷:有哪个正常人给男生取名为花束的?娘炮吗?
不过随着年纪渐长,我才发现我妈给我取“束”也没什么错——谁让我们一家都不是正常人。
我没有爸爸,我妈说我爸死在了监狱里,我问她我爸犯了什么罪,这个女人便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将“你爸没有犯罪,他是清白的”这句话颠来倒去地重复多遍,听得人十分不耐烦。直到她第二个儿子饿得哇哇大哭,女人才仿佛梦惊醒一般,拖着瘸腿去简陋寒碜的厨房给他调奶粉。
我妈叫边婧,早些年没什么正经事儿可干,她便以夜总会那些见不得台面的生意为生——说得好听点是一个卖酒女,说得难听点就是个靠着卖肉为生的娼妓。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才遇上了那个据说是无罪而死在了监狱里的男人,也才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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