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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爸爸的葬礼办得很简单，除了冯茂霖略有悲色，我跟我妈几乎没有掉过眼泪。

我妈早恨透他了，不仅恨他，更恨我的生父。

我问过我妈很多次，她始终不愿意告诉我她跟我两位父亲之间的事。但我总能知道的，从冯茂霖还有爸爸的口中，那一场令人作呕的艳情史就这么拼凑出来了。

我的爸爸冯纪霖爱上我亲生父亲季山容的时候是二十二岁，他们日夜厮混，形影不离，直到季山容遇见我的妈妈。

据我爸爸所说，季山容那天是喝多了，错将我妈当成他，所以跟我妈妈发生了关系。

事发之后一个月，我妈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季山容当时并不知情，还跟我爸爸缠绵悱恻，直到那一天出事。

其中的细节我不愿意作多回想，这一切都没有太大的意义。无非是我爸爸口中的爱情，无非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恶心的交媾。成人之后我也体会过，确实是很快乐。我在那些男孩子床上的时候就想，我跟我的爸爸们一样无耻了。

冯纪霖跟季山容光着身子滚在旅店的床上，可能是临近高潮，我爸爸还在快感中发抖，门就被踹开了。

他们狼狈地分开，神色惊慌。

季山容后来才知道，他是遭人举报。也只能怪他工作出色，早早就被厂里的竞争对手盯上了。

我妈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怀孕四个月，她不愿意堕胎，因为她曾经算命，一生只能有一个孩子，落掉就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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