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正文-----

临近岁末，天子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凡五品以上官员皆可赴宴，沈父和沈晔卯时便前往宫城了，许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沈晔一走，月牙少了管束，不知道有多自在。在房里睡到日上三竿后，只草草吃了些饭食，便兴冲冲地去隔壁找阿青玩。

刚进院子他就看见几个面生的伙计扛着两个腕粗的竹竿，上面整整齐齐地挂满了不同颜色花纹的布匹。阿青正摸着一块海清色的织锦，和身边掌柜模样的男人说着些什么。

月牙环顾一圈没看到沈照的身影，这才放心地走到阿青身边，肩并肩地冲他笑。

“怎么连件斗篷也没披？冷不冷啊？”阿青见月牙只穿了一件棉袍，小脸都冻得红扑扑的，便吩咐下人拿了个手炉塞到了男孩手里。

月牙拿手炉贴了贴脸，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冷，开口就呼出了一口热气：“您在干嘛呀？”

阿青将视线又投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布匹上，笑着开口道：“我正想挑件里子布给二爷做件新大氅呢，原先的不是小了点就是颜色样式不时兴了，正月里事情多，得穿件新衣服露露脸。”

月牙哦了一声，也去看竹竿上挂着的各色布帛，又听阿青问他：“你这年冬天添置了新衣不曾？正巧今日他们来了，你也挑几匹喜欢的，叫他们一起做了吧。”

月牙赶忙摆手道：“开冬的时候主人就给我做了两件棉袍了。”拍了拍身上穿着的豆绿色棉衣：“这不，我穿着的这件就是今年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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