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正文-----

沈阳被共军打下来了，天津也不远了。这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余则成和翠平收到了撤离的指示。上级认为他们逗留下去太过危险，天津城防部署已经拿到，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余则成也认为李涯手上掌握的录音威胁也很大，但再贸然行动只是增加自己风险，决定见招拆招，与此同时准备悄无声息地消失。

余则成说得轻描淡写，“是时候离开了”，像是一次普通的散步，就开始着手消除踪迹，安排下级的情报点。经过几年的地下工作，翠平也有了一定配合的经验，往来余则成不方便去的地方，有条不紊地做着辅助工作，一想到要离开住了几年的这个地方，也不是没有一些怅然。

余则成有一种深刻的责任感，对国家，对组织，甚至对她的。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分寸感，他知道哪里是界限，也从不逾越。这让她松了口气，却也一度感到失落。高压之下的近距离相处，她无法不对一个可靠的人产生依赖和迷恋。但她心里也明白余则成对左蓝的热烈的感情，余则成对她也有相当的敬重，但那是不一样的。如果就这么过下去，也会很好，谁和余则成这样温和周全的人在一起都会过得不赖。但是或许有些东西早就开始滋生，而她对余则成这种短暂依赖和迷恋在某个时刻像雾气一样静静地消散了。她偶尔会想起李涯，尖锐执拗，好像总想要让她暴露，不停试探，又好像实际上对她不坏。每一次试探都裹挟着某些真诚的东西，这种令人恼火的矛盾感令她始终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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