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山深看了安雅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转身进了卫生间，几分钟后就一身清爽地套了件新的大裤头出来了。

安雅还坐在床边发呆，眼眶有些红红的，见他出来才惊醒过来，趿了拖鞋想下地：“我去隔壁帮你铺下床。”

凌彦山一把拦住了她：“别折腾了，我就睡这儿。”

安雅怔了怔，脸上不由一红，声音也小了下来：“你……”

凌彦山好笑地把她抱上了床，伸手关了灯，自己也跟着躺上了床：

“别瞎想，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打个盹儿养养神，不然再过一阵就要天亮了。”

现在刚刚五点多，还能在床上眯一个多小时。

安雅“哦”了一声，缩在他怀里，本来还想说说话，听到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到凌彦山连夜赶车过来肯定累了，立即闭紧了嘴。

本来只是想静静在他怀里靠一靠，鼻尖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安雅一下子就心安起来，不知不觉也跟着睡了过去。

察觉到安雅已经沉沉睡着了，装睡的凌彦山才轻叹了一声，低头亲了亲安雅的额头，把她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一些。

一个晚上他的心都跟油煎似的，直到此刻，把安雅搂在了怀里，他的心才踏实起来。

“媳妇儿，对不起，对不起……”

凌彦山极低地轻喃了一句，缓缓闭上了眼睛。

天光已经大亮，街道上人车川流不息，一派忙碌的烟火气息。

榴园派出所内，被通宵羁押的姚元军满眼都是红丝，面庞一夜之间仿佛就枯黄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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