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七在狂笑，仰着头看着天狂笑；沙华也在狂笑，跪在地上狠狠摔着手枪狂笑。而他们狂笑中都在流泪，一个是终于大仇得报的流泪，一个是痛苦到发疯的流泪。

“我是一朵花，我是一朵花，哈哈哈哈……我是一朵花，一朵花，一朵花，哈哈哈哈哈……”沙华笑着，哭着，嘴里发出呢喃的声音。

他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发直，晃晃悠悠的朝南面走去。一朵花，他不断的说自己是一朵花，他已经崩溃了，因为曼珠的死，整个人呈现出精神错乱。一边笑，一边哭，一朵做着动作，说自己是一朵花。也许曼珠就是他心中的唯一，哪怕不见面，知道对方活着就好，可现在……花不见叶，也不见花，花叶相见，那就是黄泉路。

“姐夫，他疯了。”韩虎对龙小七说道。

“是的，他疯了。”龙小七轻轻眯起眼睛道：“如果你要相信他真的疯了，那你就是一个疯子！”

疯？龙小七压根就不相信沙华疯掉，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疯？他的心没有那么脆弱，连弑母杀父的事都能做出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疯掉？沙华在装疯卖傻，他知道自己无法跟周围的猎人们对抗，所以选择了一个最聪明，却又最不靠谱的逃脱方式。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恨之入骨，一定会狠狠的折磨他，直到把他折磨疯。比如你有一个仇人，你是愿意看他痛快的死掉呢，还是愿意看到这个仇人变成一个疯子？毫无疑问，看着他变成疯子会更解气，每见一次，心中就会畅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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