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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和林昀曦坐在红土上。他纯白的衣裤上都蹭上了接近褐色的暗红，腿动的时候有沙子落下。

“好臭。”我说。

林昀曦装模作样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然后他提醒我：“小说里不会有臭味哦。”

“你说得对。”我点头，“对不起。”

“没关系。”

一阵风吹来。已经过了在风里会觉得清爽的季节，它好像要把留在身上的最后一点温度也带走。

我打了个喷嚏。

“林昀曦，我问你哦。”手背痒痒的，原来是只飞虫，我把它拍掉，“你觉得在一起是什么？交往是什么、谈恋爱是什么？爱是什么？”

他转头看着我，黑发在寒风的尾巴里弯曲下来遮住眼睛。没有回答。

我直起身，跪立起来，拍身后的衣摆时也能感到土在掉下来：“你看这里离我们最近的地方。”

“本垒。”他乖乖说。

“本垒。”我重复道，“中国人也喜欢把肢体接触比作上一二三垒，最后上床是本垒。很奇怪吧？明明没什么人知道它们原本是什么意思。它们好像天然就是为了上床造出来的表达一样自然。”

我抓着一团空气作出投球的动作：“还有直球。用直球来决定胜负吧！这是再通常不过的表达了吧。但直球又是什么呢？”

林昀曦说，这是外来表达，学习了日本人的那一套而已。

“所以恋爱，为什么去学日本人的表达啊。在中学穿着冻腿还让变态大叔看着高兴的裙子和男朋友牵手回家、在花火大会定下明年的约定，甚至比如说，一起去社团，或者一起被爸爸拉去看棒球赛。这些都不会发生啊。说到底只是看中这和自己的生活没有交集，避免了熟悉表述的尴尬，是逃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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