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食。
-----正文-----
【善男子 善女人】
须菩提无休无止的问话,佛无休无止的回答。
【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
千手千眼的观世音菩萨在我身体的角落里如秋蝉一般震颤。
【当生如是心】
那一片粗粝的血色正在眼前缭绕的青白烟雾中缓慢移动。是镜头在下移。
【我应灭度一切众生】
才知道那血红原来是天空的颜色。滚圆的一轮金红色太阳高悬在一切的正中,慷慨地放射出它深邃而激烈的色泽,炽热的红光滚滚而来,声势浩大地铺满了整个天幕。一座死气沉沉的村庄温顺地匍匐在这极尽神秘色彩的异样天色之下,堆砌着它白骨的屋墙,绵延着它黑发的棚顶,这些肖似死而未腐的人的屋房根深蒂固地生长成村庄最长的街道;在街道两侧,原野广袤无垠,却寸草不生,唯有干枯的裂纹,刀劈斧凿般刻印在焦黑的土地上,如一道道深邃的笑口,随着镜头的逐渐推进,恶劣地咧开尖锐的嘴角,重叠反复这来自土地的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在这笑容里嗅到一股腥臭的血味。我知道这血味只是幻觉。
“这些东西有什么拍特写的必要?”一道虚浮的男声从画面侧边传出来,镜头随之停顿。他一定有病缠身,且宿疾难愈。这是一个注定命不久矣的人。
“不觉得这些东西笑得很讨人厌吗?”声音从一个年轻而健壮的男人口中发出,是镜头的执掌者。画面随着男人起身的动作晃了晃,再稳定下来时,那个注定命不久矣的人正如一张削薄的纸片贴上了镜头的中央。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同样年轻,与我的想象别无二致,他病骨支离,高挑而瘠瘦,脖颈细长,面容清癯,披着一张苍白如鬼的皮囊,头发却浓黑如墨,长至齐膝,柔软而顺滑,如一段春江水,发散着盈亮的光泽。有一些病态的潮红点染了他的凹陷的双颊,那艳色的红一直蔓延上窄长如竹叶的眼睛,薄得透出血管的眼皮遮掩了他一半的灰绿色瞳仁,青黑的眼圈浓云般堆在眼下,而眉细如茸草,斜斜地浮在眼上。镜头缓缓推进,聚焦在他血色浓郁的红嘴唇。那嘴唇的红必定来源于新鲜的血液,斑斑驳驳,也难以欺人自欺,掩饰他惨淡的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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