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

-----正文-----

怀斯仍是昏迷。

周厌青三月来不曾离开一步。

山癸城的圣手杜临彦、山侪城的大巫似伖、山凤城的名医宋柳……无数人来无数人走，万千名贵汤药灌下去，昏迷之人依然毫无动静。

周厌青日日夜夜守着，起初还共躺一榻歇息，再到后来竟不敢合眼，生生瞧着眼前人日日消瘦。

周厌青惶惶不可终日，那些过去的罪孽，像是终于都报应到了他头上。

杜临彦仍对他心存畏惧，委婉地说，“周阿婆今儿早些时候送了些糕点来，我让她呈上来？”

周厌青坐在一旁，手紧紧拉住怀斯枯瘦的腕，不说话。

杜临彦又给自己暗自加气，“……往日里他最是关心怀秋姑娘，不如请她来叙叙旧？”

周厌青终于转头过来看他，杜临彦立刻闭了嘴。

周厌青也消瘦的很，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脸看起来更是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还有呢？”周厌青嗓子彻底哑了，声音里带着粗粝和疲惫。

杜临彦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哦哦哦！还有灵丫头、如絮嘛。”

周厌青转过头又去看怀斯。

床上的人睡容也不安详，眉头微皱，周厌青抚过多次，却怎么也抚不平。

半晌，杜临彦听见他一声低低的“嗯。”

他还愣着，周厌青皱着眉看他，“还不快去请？”

这是心病，怀斯不愿醒来，药石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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