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能看到的人越来越少，灾难本身杀死了很多人，剩下的很多人自杀，很多人被杀，很多人疯了，很多人躲在尚且完好的建筑物里催眠自己一切如常。

她从某个餐厅后厨找到一袋包装完好的半成品炸鸡，可惜店里的设备已经报废了。

云间月推开下一家餐厅的门，和一位正在用餐的女士对上视线。

女士衣着干净整齐，长发挽起，正慢条斯理地享用盘中的……饼干？

“你好。”女士擡起头，朝她友好地笑笑，“这里没有吃的了，不过往前两个路口往左拐有家超市，你可以去找找。”

“谢谢。”

云间月贴心地给她关好门，找到那家超市的废墟，好歹翻出几包能吃的。她坐在一块巴掌大小的瓷砖碎片上环顾四周，所见只有空寂一片。又一次，她开始忧愁自己能否实现愿望。

现在看来她去给何山雪收尸的可能性比打炮的可能性还大点，她对奸尸……没什幺兴趣，她又不是恋尸癖。

虽然死了能更顺眼一点不那幺容易讨人厌，但何山雪还是活着更好看，俯身时红发垂下，像火一样烧过来，嘴唇薄而柔软，呢喃着细碎的爱语，胸乳蹭在手臂上，小腿缠上小腿，手指微凉，唇舌滚烫，浅棕色的眼睛柔情蜜意地看着她时，她完全无法抗拒溺死在其中。

唔。云间月眯起眼，因记忆中的画面呼吸急促，面颊发烫。她舔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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