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中，程洇落下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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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的边缘并非荒芜一片，而是由浑浊的星带构成，比起说这里是三五地带，不如说是天然的培养皿——异种生物与星际间的流亡者依靠着星带间磁场的屏蔽作用逃出升天。这个危险的乐园随时随地敞开大门，进来容易，出去却并非如此。任何一架飞行器都无法从这里全身而退，程洇的军用飞行器亦是如此。

他们被盯上了。

导航一片昏黄，指向针失灵，探测器时有时无，每显现一下，周遭总会多出几颗红色的闪烁亮点，似乎在嚣张地发出告示：你们跑不掉了。

军用飞行器里一般情况都有储备能量，这架也不例外，但是，储备的能量仅够一个成年人。也就是说，程洇和程云汀，只有一个能离开。

程洇检查完储备能源的开关，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转头打开了探测器，轻松地飞行器的灵敏度拉倒最高——跃迁前的准备工作。没有丝毫犹豫，他从驾驶座上离开，又在程云汀的身旁坐下，后舱的位置极其狭窄，根本容纳不下两个人。程洇顺势将程云汀抱了起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顿了会，低下头，在程云汀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哥哥希望是你。”

程洇面色平静地将这句话录音，放进了程云汀的怀里。

他眷恋地盯着那张与自己无比相似的面孔，手上却止不住地越抱越紧，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点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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