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的做吧。

-----正文-----

“有一个问题我总是会问过经我手的每个受审者，”杜兰特说，“约书亚祭司，事已至此，你后悔吗？”

约书亚露出苦笑，什么也没说。他不敢细想对违背贞洁之誓是否后悔，只知道自己不能后悔，因为这样对辛斯赫尔不公平。他的消极抵抗是出于义气，就像当年学监问他烟是谁递给他的，他只会说：“我不记得了。”

背叛于他而言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概念。他什么都怕，总是举棋不定，以至于执拗得不识趣。

杜兰特说：“你的案子在外面出了名，整个皇都教区上下为你打点，防止消息进一步传播。”

人们会怎么谈论一个不洁的圣职者？“我——我们会怎么样？”约书亚问。

“到时在法庭上就会搞明白了。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审讯，我们大可不必互相警惕。很高兴不必伤害你，约书亚神父。”

“你认为你没有伤害我吗？”约书亚抬起头，惶惑的蓝眼睛像牲口的眼睛一样湿润。卡米尔·杜兰特回想起宰羊前夜在羊圈里被肉羊平静地注视时的不适。

她沉默了一会儿：“假如我不是审问官，作为一个祭司、神学院同窗乃至平民来认识你，我想我会很喜欢你。对了，坚果和葡萄干，你能不能吃？”

审问结束后，约书亚祭司被带回牢房里，晚餐是面包、肉干，一小把坚果和绿葡萄干，餐盘四平八稳地轻轻推进来。侍卫态度十分古怪，就像忍耐着轻蔑。杜兰特在其中发挥了作用吗？约书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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