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人类的恨越深，你就离女神越远。

-----正文-----

“他梦见一个幽暗的还没有脸和性别的人体里有一颗活跃、热烈、隐秘的心脏，大小和拳头差不多，石榴红色；在十四个月明之夜，他无限深情地梦见它。”*

教廷迟迟没有决定将拉蒙·约书亚发落到哪里，约书亚祭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满心希望意志消沉能够耗尽他的生命，或者某场急病带走他，于是自请去圣心医院做护士，照料那里的麻风病人，医院却不要他——费功夫培养一个需要很久才能摸清医院构造的盲人太不值得。这一点他们没有明说，约书亚还是明白了。

在这期间蕾妮来探望过他。一想到她知道他的案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她知道他犯了失贞的罪，约书亚就感到尴尬。好在见面时他们没谈起辛斯赫尔的事。

食不知味地寒暄过后，蕾妮说：“关于举报你的人……”

“别告诉我，”约书亚急忙打断她，“别告诉我。”

“你不想知道吗？也好。”蕾妮叹息一声。

“你对人类的恨越深，你就离女神越远，我……”约书亚紧紧闭上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请你代我去看望阿梅莉，我就不去见她了。”

“为什么？在这世上她只有你一个亲人，我肯定她会理解你的。”

“我还没有准备好。”约书亚还是摇头。

后来蕾妮连续来探望他几次，为约书亚带来阿梅莉的消息，还找到了他的旧盲杖。约书亚不住地抚摸着陈旧柔软的羊皮手柄，紧紧握住把手让他很是安心，产生了一些回归人世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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