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上性命来取悦我吧。
-----正文-----
约书亚神经衰弱。他整宿整宿地做噩梦,任何柔软布料搭在身上的触感都使他悚然,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
辛斯赫尔认为这种状态于神父的健康有害,于是替他模糊了记忆里特别恐怖的部分。这一招总是很管用,现在约书亚的脑海中只剩下一片雾蒙蒙的愧疚。
“愧疚是所有感情里最沉重的,”辛斯赫尔说,“你想不想轻松些?我干脆帮你全忘了吧。”
约书亚连连摇头。他还要留着记忆来自我惩罚呢。如果他的心仍然能为所行的恶感到痛苦,他就认为自己多少还算得上是人类。
不过辛斯赫尔说得不错,愧疚快压垮了他。为了求得内心的安宁,约书亚神父增加了每天弥撒的时长。他做的错事越多,就越虔诚。
不久之后,阿尔达希尔老爷重返撒沟厉,带来整马车的金币以及一位有名誉的建筑师,预备在此地建立朝拜哈罗妮的圣堂。
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最甜蜜的。阿尔达希尔家族将对基安的爱意倾注在日渐升起的砂上圣堂中,圣堂的名字取自地理,它叫作砂之心。砂之心将不止是一间弥撒用的礼堂,而是各功能兼备的修道院,自砂之心的概念诞生起,它就注定成为漫漫沙海中最夺目的明珠。
约书亚不愿经手这染血的圣堂,然而,建筑师在辛斯赫尔的授意下反复将设计草图送到他面前请他过目,他忍不住好奇,看过后改动了几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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