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我是想放弃这具躯壳，还是想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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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丹被彻底剖出前一瞬，我最为熟悉的灵力与雪衣撕裂虚空而来。我眯着双眸，朦胧瞧见师尊紧紧钳制住我爹的手腕，大抵是要逼他松手。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师尊冲我爹低吼。

我从未听过师尊用这种方式说话。说书人评他的嗓音泠泠若飞泉，对我则会偏低几分，而在我爹面前，他会不自知地将声线再抬高些、放柔些。

他分明是气得不轻。是为了我么，亦或是我的性命与我爹息息相关，他在气我爹冲动行事？

恍惚迷离间，我爹似乎勾起一个笑，旋即捏碎了我的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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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光返照一般，我在这一刹那看清了他们的神情：我爹的眼睛弯如月牙，薄唇则绷成一条直线，像在竭力忍耐；师尊怒目圆瞪，额头青筋暴起，鼻翼微张，与天下第一的冷静自持截然相反，也与称霸一方的魔修的小相好毫不相干。

师尊猛然扭头，无措地张开五指，插入我爹的指缝，仿佛想归拢金丹的残片。可这必定徒劳无果，纵使是一步登仙的大能也救不回它。

花雨中，我瞧见泪滴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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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去了意识。

20

我又醒了，苏醒在记忆的起点，也就是我爹那雕栏玉砌、丹楹刻桷的寝宫。我望了望流光溢彩的帷幔，又搓了搓柔软细腻的锦衾，确定了自己尚且拥有实体，并非野鬼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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