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职、睡眠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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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奴不能拥有名字,但是雌侍、雌君可以。
换句话说,只要我想办法给柯银在我家升个职,他应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回他的东西,想要全部拿回可能有点难,但不管怎样肯定比现在作为一个雌奴好。
反正我也没打算在虫星找真爱,就当救助猛男日行一善。
我大手一挥,
要升职我们就升大个的!直接一步到位当雌君!
然后就开始联系民政局要怎么变更雌奴为雌君,需要什么手续文件和流程。
咳,不熟练嘛,第一次结婚,以前完全没接触过这个工作。
民政局听上去也是第一回听到这种业务,客服AI在那里查询了好久,才终于冒出一句,“……没有规定禁止雌奴升级为雌君,我们可以为您办理这项业务。”
我欣慰地同意,很好,法无禁止则允许嘛,四舍五入柯银少校龙王归位的进度已经完成百分之五十了。
客服AI:“好的,您只要提交一个申请表和一个五十次性交证明就可以成功办理啦!”
我点点头,拿着笔把需要的东西记下来,“好的好的,申请表……和……”
我:“……”
我:“?”
我:“不好意思,是我刚刚听错了吗?什么证明?”
客服AI甜美的语音打破了我的幻想,“五十次性交证明。”
五十次。
性交证明。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不该对这个淫秽的社会抱有什么幻想。
我:“……这个东西要到哪里去开。”
客服AI的声音依旧甜美,“等您填写完申请表,我们就会把监测环邮寄到您的住所。注意,这个次数是以雌性性高潮为基准,所以监测环是佩戴在雌性阴茎上的,如果您对外观和设计上有什么要求,比如需要添加穿刺或震动功能,我们这边也可以为您调整设计。”
“……谢谢不用了。”我呼出一口气,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为了我的节操挣扎道,“最后还有个问题,如果只是升级为雌侍的话,次数能不能少点。”
“不能呢,这是雌奴回归社会的要求,不是升级为雌君的要求。在退出雌奴后您要把他变更为雌君和雌奴都是您的自由,您拥有完全的自主权,当然根据过往的经验和心理学分析,我还是建议您先变更为雌侍,对您的安全更有保障,也更能证明他对您的忠诚,当然,五十次的性交本身也足够让他对您拥有深刻的忠诚了。”客服AI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它真的在为我担心一样。
我头痛地捂着额头,我为什么还会对这个淫乱的世界抱有幻想,“好的,谢谢……”
现在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和柯银说这件事。
“嗨,我想让你重新能够站起来做虫,所以我需要先操你五十次。”
这话一听上去就像个色情狂变态,不被人赏一个大耳刮子就好了。
一愁就愁了一整个晚上,我甚至一脸凝重地给柯银换完了药,沉重的表情差点把他紧张坏了,药柱都差点拿不出来,最后还是我甩锅说游戏连输心情不好,很离谱,但柯银居然信了,真的放松了下来。
当时的我:?你们虫族雄虫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形象?
不过比起我认为的雄虫都是色情狂的形象,网瘾少年好像确实要好点。
然后我现在就要想要不要,或者说怎么做一个色情狂了。
愁着愁着就不小心通宵了,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趴在云朵上推开门,汪汪坚持要我去医院复查下尾椎,所以今天也是不得不出门的一天。本着早去早回、回来还能补个回笼觉的精神,我直接约了最早的一班医生,现在才刚刚六点多,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到过六点多的太阳了。
然后一开门我就被门口的人影吓得一个哆嗦。
草啊。
我的心都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定睛一看,原来不是什么可疑分子,是靠墙而立的柯银。
我推着云朵朝他飘了飘,想问他怎么在这里,还没等吭声,就发现不对了。
柯银的眼睛是闭着的。
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睛藏到了粉白的眼皮底下,他抱臂靠墙而立,就像是最忠诚的骑士,胸口随着又轻又缓的呼吸声慢慢起伏。
他睡着了。
浅色的眼睫时不时颤动一下,看上去睡得不是很安稳,眼下还有青色的痕迹。
我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好像生怕吓到了什么,“……醒醒……醒醒,柯银,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这容易着凉,昨天不是给你准备好房间了吗,怎么不回房间里睡?”
站着睡觉什么的,简直就像没安全感的小马驹。
小马驹听到声音猛地一下睁开眼,看到我手里举着的正准备给他盖的毯子一个哆嗦,一下子跳出五米开外。
……看起来还是个弹跳力很强的小马驹。
我把手里的毯子拎起来抖了抖,还像一个魔术师一样正反面都对他展示了下,证明这真的只是一个羊毛毯,不咬人。
他有些尴尬地拍了下额头,甚至一时间都没注意到我叫了他本名,“……不好意思了,先生,是我太一惊一乍了。”
这明显已经超过一惊一乍的范围了。不过同居室友嘛,也没必要太追根究底。我把毛毯折好递给他,“看你没休息好,要不要再睡会儿。”
他接过毛毯,客气地道了声谢,本来还想去做早餐,被我强硬地(指开着云朵床堵着他去厨房的路)赶回了房间补觉。
结果在几天之内,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柯银眼底的黑眼圈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我的卧室门口倒是不会有一个睡眠骑士站岗了,但是这一看都知道他晚上肯定也没好好睡。等我尾椎康复,终于能够回归直立行走的那天,他的黑眼圈都可以帮助他cos大熊猫了。
我当着他的面让汪汪打开了监控,然后看着监控里的他每天半夜都会离开房间往我门口一站,开始当睡眠骑士,然后站到我快醒了又会悄悄溜回房间。这样一算,每天最多只能睡个三小时,不长黑眼圈才怪呢。
一边的柯银已经捂着脸羞愤欲死了。
我把监控暂停,转过椅子看着他缓缓道,“我们家客房的床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功能吗,比如睡四个小时以上能扎你屁股?”
柯银脸红得都快成一个大号西红柿了,声音小得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不好意思……”
我反复拖动进度条看来看去,确定他自从来我家就天天晚上都是在我门口准时站岗,费解地提问,“这难道又是什么雌奴守则的规定?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还得晚上站岗耍帅?”
柯银羞耻道,“没有……”
没有那就是没理由了。
我随手把视频发给庸医,让她赶紧分析下心理原因,然后就开始围绕睡眠对健康的十大意义侃侃而谈。刚论述到第六点,庸医那边的回复就来了。
“他对你有依赖心理,这种情况在从长期压迫环境解脱出来的被救助人和现场的第一施救者之间普遍存在,因为施救者的存在对被救助人来说是确认安全环境的一个标志,这一点可能被救助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当时让他离开了前任’主人‘,来到了一个安全的环境,被救助人可能觉得不真实,需要通过你的存在来确认现实的发生。”
仅仅只是一个”安全的环境“,我甚至还没帮助他脱离雌奴的身份……
我的感觉有点复杂,心底密密匝匝得泛起一层惭愧,就像我的良心在仙人掌上滚了一圈。
我真的配得上这份依赖和信任吗……
那头诺拉没正经两句,就又回到了她最关心的话题。
“所以来自专业医生的建议,这时候可以尝试近距离同居。增进你们的相处时间,从一些比较固定、密闭的环境开始,比如只有你们两个人在的狭窄房间,能够提供很高的安全感。等到他逐渐适应现在的状态,就可以准备重新适应开放的外部环境了。“
我:“……你最好是认真地在给建议。”
诺拉笑了两声,“当然,绝对具有科学依据。而且对你也不是坏事不是吗,你们可以一起进行二阶段的外部适应训练。”她还转发了几本专业书籍给我,可恶,而且看简介是真的很有用。我默默地收藏,反省我对于柯银接下来的治疗还是不够深思熟虑。
我悄悄抬眼看向柯银,发现他也正悄悄看着我,发现我的目光,立刻若无其事地移了开。
就像悄悄观察救助人的流浪猫。
我不禁想。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诺拉提到“依赖关系”的时候不一样了,又或许,是从那一天我决定把柯银带回我家的那一刻就发生了变化。我忽然感觉我对他有某种责任,某种帮助他重新回到正常生活的责任。
就像救助野生动物必须要野化才能放生。雌奴所践踏的尊严得想办法帮他重新拿回来。
第一步,就从平等的对话开始吧。
我抬头看向他,“柯银,你想拿回自己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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